人簇拥而上,一壁处置未凉的尸身,一壁救下被俘的阿萝。
地上的少女初被搀起,忽而纤腰一软,便似凋零的花枝,就此昏厥过去。惊呼声随之而来,人影憧憧攒动,很快包围了她。
魏玘不再看了。他旋身,走下高石。
川连迎来,接过长弓。他面色微白,垂首道:“殿下。”
魏玘睨他一眼。
川连停顿,稳住气息,才道:“殿下可要与娘子同往都尉府?”
“多此一问。”回应截斩而利落。
再没有第二个选择——他必须陪在她身旁。
……
回到
都尉府后,阿萝被安置于后罩房,受燕南军医师诊断状况。
彼时,魏玘驻足廊下,静候医师消息。在他身后,是明烛高燃的北堂,辛朗、川连伫立其中,收声敛息,与他共同等待。
“哗——”一场急雨突如其来。
雨珠弹跳四散,不出顷刻,已在院内积起浅洼。
魏玘低目,注视一圈又一圈水洼,见它似潭水黝黑,倒映近泯的微光。
今夜的暑雨没有雷声。他却莫名听见惊雷。
曾经,也在这样一个雨夜,他率宿卫赶赴陈府,将阿萝救离陈广原的魔爪。
今时不同往日,因当下的二人同心合意。今时又恰似往日,因她所面临的危险无不源自于他。
雨势瓢泼,如倾盆浇灌。
魏玘目光沉凝,锁住最近的洼陷,停驻良久,终于瞧见一双布履。
“殿下。”医师上前礼道。
魏玘颔首,双眸微微一抬,示意对方禀明。
医师道:“蒙小娘子受了惊吓,以致气血下行,须以血府逐瘀汤为主,辅助按摩涌泉穴,休养七日,方可康复。”
魏玘道:“涌泉穴位于何处?”
“足底。”医师道,“此乃肾经第一穴。下官可绘制图谱,交予殿下查阅。”
魏玘嗯了一声,不再开口。医师会意,徐徐退却。
“哗——”雨幕依旧。
一时间,北堂内外再无攀谈,唯听雨打塘涧,震敲滴答声响。
魏玘负手而立,觉察身后响动,便知有人迈步上前、气息微提,显然有话要讲。
“殿下。”是辛朗。
魏玘身影未动,只道:“说。”
辛朗一顿,便道:“求殿下恩准,待胞妹康复,由外臣携她返回巫疆。”
魏玘这才回首,望向辛朗。
四目相对,漆冷的凤眸威仪而凛冽,另一双虎眼却寸步不让。面对万人之上的肃王,此时的辛朗势如破竹、尤其坚决。
“这是最好的办法。”辛朗道。
——依他和川连之见。
营救阿萝前、赶赴都尉府途中,川连再三央求,请他同魏玘阐明利害。而事实是,纵使川连不说,他也要与魏玘如此提议。
自抵达翼州以来,他与魏玘相处颇多,目睹其所作所为,早已推翻偏见、对其心生敬佩。他无比真诚地相信,如是魏玘,定能为阿萝带来幸福。
正因如此,他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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