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然望向观从,多少有些震惊。观从见状,亦知李然心中所想,便是继续言道:
“其实,这其中的道理本都是显而易见的。少主之所以不曾想过,一来是乃是因为关心则乱,如今心中所思所想,皆为少夫人以及之前鲁侯的病情所移,二来则是少主心思纯正,以至于想不出如此‘歹毒’的点子来!”
“毕竟所谓‘死者为大’,少主定是想不出此等‘死后辱其名’之法的,但观从却不同,这等事情观从自幼便是见得多了,也实是没有其他的能耐,故而在这些个诡谲之术上算是略高于常人。”
“少主素来追求以德服人,宽以待人。少主心胸广阔,行的乃是乾乾大道。唯有观从走的是诡谲小道,呵呵,实不足与外人道也!”
李然对于观从的夸赞,知道他这不过是一番宽慰之言,倒是并不放在心上,只是继续问道:
“既如此……子玉具体的计划又是如何?可否细细说来?”
观从嘴角一斜,并是自信满满道:
“此事不劳少主费心,少主只需给得在下一件信物,让观从全权处理和鲁国方面的交涉之事,观从必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,不会漏出丝毫的破绽!”
李然心中依然是有些顾虑,他对观从倒也并非是不信任,实在是他太了解这个人,此人做事往往不计后果。如果拿行医来做比较,他这人就是动不动就用猛剂的那种。
但念及观从他毕竟与自己是共过患难的,观从这一番终究是好意。
再加上观从作为“道纪”的成员,维持天下之秩守本就也是他身为“道纪”的分内之事。就这一点来说,他和观从其实也并无二致。
更何况,他李然亦正如观从所说的那样,“关心则乱”之下,他李然早已是有些心神俱疲了。
既然自己无意来管教此事,那他又为何要妨碍观从呢?
想到这里,于是李然便解下了随身的玉佩,这玉佩乃是李然接任周王室太史之位时,周王匄所亲赐予他的。上面的竹简印迹,可代表李然的身份。
而李然却是心中一动:
“倒也无妨,且让子贡一起去吧,子贡曾游历四方,也是颇有一番见识,此刻正好也能听听他的见解。”
孔丘如是自嘲般的笑道。
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所以他也只得是嘱咐道:
“子玉,万勿要以大局为重!”
子家羁叹息道:
李然作为周王室太史,又因祭乐乃是鲁侯稠阿姊的这一层关系,李然便等于是两位公子的姑爷,加之子家羁已经决心隐退。
因国君新丧,子家羁又年事已高,所以白日里在灵堂守候,晚上回来便要歇息。
其实,孔丘如今对于自己的前途,对于鲁国的前景也是一片茫然。
而臧昭伯等人和季氏的仇怨颇深,当初为了避免人心不齐,还曾是起过了一份盟书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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