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作主,郑璞亦应该多少透露些诚意,让他归去请示其父符章吧?
然而,郑璞接下来一句,便让他再不敢作怨言,火急火燎的驰马出关而归。
“非我有轻视少酋之心,抑或者疑贵部来附之心。乃是逆魏残暴,我不想目睹贵部,他日沦为兴国氐王阿贵、河池氐王窦茂一般,被举族而屠戮。”
亦让诸葛乔暗自琢磨,如若自己乃是郑璞,当如何圆了“灭族”的说辞。
嗯,说客惯用的伎俩嘛,总是先夸大其实,以为你分忧的姿态,然后再让别人认可自身所谋,好让己方所求得逞。
诸葛乔对此,了然于胸。
就是颇有期待,想看自身所思与郑璞所为,能否谙合否?
二日后,白水关外景谷道。
凸额尖颚、身长不盈七尺的氐王符章应邀而来,见到郑璞时,双眸不由闪过一缕讶然。
他有些难于置信,昔日设谋伏击他的汉军将领,竟是如此年轻。
无独有偶。
郑璞亦很意外,容貌短小如他,竟能在强者为尊的氐人族群中,被拥戴为大酋。
或许,此人别有所长吧。
暗道了声,郑璞笑颜潺潺,为他引见诸葛乔,且叙了几句诸如“氐王深明大义弃暗投明,大汉思之若渴”等客套。
待双方入坐,便先声夺人,“首领,我大汉威名信著,素来待人以诚,我亦不想诓骗首领。是故,还请首领思之,与阴平桥头戍围相比,我大汉白水关是否更易扼守?”
呃?
闻言,符章双眸微凝。
见郑璞满脸坦诚,便陷入了沉吟中。
因郑璞此言,隐晦的告知他,无意占据阴平桥头。
抑或者说,亦将他与大汉讨价还价的筹码,给抹去了。
若大汉并不想现在便与曹魏鏖战,占据了桥头戍围,对大汉有害无利。
因桥头戍围虽险要,却要承当曹魏从阴平道、武都、羌道的三路来袭,对比仅受敌景谷道白水关,太难坚守了。
“郑督军此言之意,乃是声称,大汉无意接纳我部归附邪?”
沉默了少时,符章扬眉,出声反问道。
且,不等郑璞回复,便面露嗤笑之意,“呵,不想,大汉偏安巴蜀时日太久,竟已无进取之心矣!”
“唉~~~”
微微摇头,郑璞并没有作色,乃是怅然长叹一声,方敛容而问,“我以诚言之,首领又何必出言激我?莫非,首领不曾有思,我大汉若据了桥头戍围,对首领而言,乃是弊大于利邪?”
这次,符章闻言便敛容,再度陷入了沉默。
他被氐人冠以“智者”之称,安能不明前来依附大汉的利弊?
若曹魏得知,桥头戍围易手,必然发大兵来争!
而他得到了大汉的粮秣及辎重支援,也要承担依附的代价,让族人浴血奋战在抵御曹魏兵马的第一线。
进而死伤惨重,导致部落式微。
只是,明知如此他却依旧前来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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