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里说,“他放弃申请精神分裂症司法鉴定,但是有个诉求。”
“他想见你一面。”
“好。”顿了许久,舒念说。
挂了电话,舒念坐在t大校园里的瑶湖边,下颌微扬,阖了眼睫。
二月末,对她来说气温还很低,躲在厚云后头的阳光,也像掺了水一样稀薄。只是闭上眼睛的时候,还是能感受到浅淡的暖意。
舒念不会忘记父母出事的那天,她本来是要跟着一起坐上那辆汽车的。
是舒林简蹲在她身前,笑着对她说:“念念,爸爸妈妈难得过个二人世界,你要做小灯泡吗?”
自觉“小灯泡”不是什么好角色的小女孩儿,对着她的“小叔叔”挤挤眼,小大人似的装,“这我倒是没什么兴趣。”
舒林简起身,牵着她,和车里的舒林繁**栀挥手再见。
那是舒念最后一次见到他们。
舒念也不会忘记十几年前舒林简消失的那个晚上,骤雨雷鸣。
男人把所有证据留给她,看着她惊恐的,难以置信和自我怀疑的神情,弯出温柔笑意,然后把她抱进柜子里,低声叮嘱:“念念害怕?那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吧。”
“小叔叔小的时候害怕,也会躲在这里的。”
“只是,就算躲起来也不要哭出声哦,会被人找到的。”
“被找到了,他们就会变本加厉欺负你。”“念念,记住的,除了你自己,别相信任何人。”
“念念,别这么看着我,就是因为你用这双眼睛看着我,小叔叔才会心软的。”
睁开眼睫,云层那儿镶了一圈金的散漫阳光,晕得舒念眯了眯眼。缓缓眨了眨,又努力重新睁开。
江城看守所。
“我父亲当年,在你爷爷奶奶的化工厂做高工。”舒林简笑了笑,说,“最早的那批大学生。”
舒林简不知道,别的小孩儿两岁前的事情能不能记住。大概是遗传了父亲的好记性高智商,他记得一清二楚。
“当年,你爷爷作为企业负责人,在明知道安全评估还没有下来的情况下,允许我父亲,调试投料六氯环戊二烯。”
“调试环节出了问题,”舒林简说,“爆炸,大火,烧了两个多小时。一死两伤。”
“后来的安全责任认定,主要责任在我父亲身上。”舒林简轻笑出声。
“嗯,就是在源海工业区。后来重新翻建,又被废弃的那座厂房里。”
“我母亲在我还没一岁的时候,就和我父亲离婚了。”
“因为他所有的心思,好像都放在了那些不会说话的化学符号上面。”
“我后来再也没见过她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舒林简声音有些轻。
“我当年就听说,舒家人都是好人。”舒林简弯了弯唇角,“你爷爷奶奶,对那几个死伤员工的家属,都给了笔可以吃上一辈子的抚恤金。”
“只是那笔钱,我一分没拿到。”舒林简扯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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