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进那个世界里去了。也就是在那一天,现实世界的色彩在你眼中忽然变得不再可怖,相反,你从五光十色中看出了许多新奇与悸动来。或许就是从那天起,曾经令你安心的避难所就彻底向你关上了大门,那一天你长大了。
“索长老。”天先生转过身,看到地先生正蹑手蹑脚地赶过来,瞧那人鬼祟的样子,天先生真担心他脸上的黄铜面具会掉下来。
“你是索长老,是不是?”地先生挨到天先生近前,凶恶的黄铜鬼脸后面传来恭敬的声音。
天先生没有回答,他把一切反应都隐藏在了面具与长袍之下。三人碰面结束后,原本他们应该各自回去,他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胆大到跑来跟踪自己。
“在下,在下是福州萧万全,我们曾经在崖州见过。”地先生从袍子里伸出双手,焦急地指着自己,仿佛这样就能让对方想起自己来。见对方还是不置可否,他急忙又加了一句,“就在六羊村,当时我跟在励大人身后。”说完,他一把退下面具,露出青铜恶鬼背后稚气未脱的脸。
天先生又仔细端详了后生片刻,然后才探手摘下自己的面具:“是你么,那么励刺史安好?”
见到对方真容,地先生的娃娃脸上立刻浮现出兴奋的表情:“果然是索长老,方才在下听得长老声音便知是故人。”
天先生却看不到他乡遇旧知的欣喜,他始终用将信将疑的眼神审视年轻人,清癯的脸上写满了老奸巨猾。
地先生似乎没有感觉到对方的狐疑,他又端正面容肃然道:“励大人已经蒙招了。”
天先生皱纹堆垒的面皮因为吃惊而扭曲到一起,仿佛那皮相骤然垮了下来:“这么年轻,怎么会……他得了什么病?”
“大人并未患疾,他是……蒙招了。”年轻人小心翼翼地回答,这似乎是他千挑万捡出来的表达方式。
老人吸一口凉气,像是悟到了什么,他又试探性地追问了一句:“蒙‘它’招去了?”
年轻人无声地点点头。
老人轻“哦”了一句,然后装模作样地连说了两句“善哉”。
地先生这时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焦虑,他抢上一步,低声问:“长老,你是大人旧识,在这山庄里,在下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了。你看那个玄先生,也是我道中人吗?”
天先生对少年猝不及防的示好似乎有些不能适应,他略显为难地沉吟了片刻:“很难说,山庄的情况我几乎一无所知,我看,我们还需小心,玄先生这个人,不得不防。”
地先生闻言颇为意外,他迟疑地又看了一眼四周:“怎么?这座山庄不是我们的资产么?可是我今天明明在这里见到了……”
“淹僧”,老者摆出若有所思的神情,“我也见到了。唉,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。但我侍奉了深渊大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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