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?”
释伏魔冷哼一声,霸气外显。
张武顿觉心累。
年龄大小,与心智是否成熟,关系不大。
这便宜师叔明显没见识过什么阴损手段,也没吃过大亏。
人家自己不出面,找人下毒,暗杀,陷害,让你身败名裂,都非常简单。
不要说世家之威,门客成群,手下的奇人异士数不胜数,就算张武想阴释伏魔一把,都是手到擒来。
随便给你饭里下点药,弄个窑姐来,你不是和尚吗,一觉醒来让你俩光溜溜躺大街上,都不用杀你,你自己就得羞愧自尽而亡。
杀人不过是下乘手段,诛心才是王道。
读书人看不起混江湖的莽夫,自有一番道理。
回了回神,眼见释伏魔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提议不以为意,张武也只能一声叹。
人与人的见识阅历并不相同,没法强求。
而释伏魔也说道:
“怜你一片孝心,把尸体带走吧。”
“多谢前辈开恩!”
裴勋躬身再拜,朝门外招了招手,让守备军们收敛好尸体,客气抱拳说道:
“打扰两位前辈用饭了,在下告退。”
“慢!”
张武突然抬手问道:
“观你言行气度,均是非同凡响,不知高姓大名?”
裴勋心头一凛,下意识想要虚报姓名,但想到自己名声在外,人家打听你很容易,也只得照实说道:
“在下裴勋。”
“原来是裴公之子,久仰久仰。”
裴公,裴天正,隆庆三十六年兵部尚书,兼内阁学士。
后入阁为次辅,但仅当了三年多阁老,便因言获罪,辞官回乡。
之后,蛮族入侵。
裴家是少数没遭蛮夷杀戮的大族世家。
张武露出仰慕神色说道:
“裴家累世经学,有教化万民之德,实在失敬,刚刚我等一时冲动出手,此刻细细想来,裴二爷只是调戏良家妇女,罪不至死,误杀了他,罪在我二人。”
顿了顿,张武认真抱拳说道:
“我们俩愿束手就擒,给裴二爷一个说法,杀人就要偿命,还请裴公子将我们绑杀了吧。”
裴勋一愕,有些蒙圈。
莫非裴家的影响力已到了提个名字,便可让江湖豪客自愿奔命的程度?
裴勋不这么觉得。
更不会自信到凭门外那些小兵卒,去动天王级别的超一流高手。
尽管他摸不清张武想干什么,却察觉出其中有诈。
当下回道:
“前辈您多虑了,是非公断需要官府来调查,在没有结果之前,疑罪从无,在下如何能对二位动私刑?”
“我们两人真心想给裴二爷赔罪!”
在释伏魔怪异的眼神中,张武坚持说着。
可裴勋只是摇头,固执己见。
见对方半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,张武只得暗暗散去掌劲……
而后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:
“既然裴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,那我们便相逢一笑泯恩仇。”
“这杯酒,我敬裴公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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