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用了。”
陆其裳闻言,顿时对祝阳高看一眼。
姬云羲后宫没人,自然也用不着太多宦官,他似乎也不喜欢让这些宫里培养出来的人精近身,只让他们负责杂务。
而大多数时候随身的,都是这位祝阳侍卫,个中地位,可见一斑。
陆其裳忍不住皱着眉:“那圣上也不能一直这样……”
就是比干,也是无心即死。
姬云羲这些天几乎再没有在皇宫睡过,夜夜都一个人守着摘星阁,也不知道睡不睡得踏实,反正是一天赛一天的阴沉。
倒是政事,处理得愈发勤勉,几乎到了没事找事的地步,生怕让自己有了半分空闲。
祝阳叹了口气:“也不至于,边疆的信没断过,圣上总得等着那位回来。”
陆其裳这下真的有些无言了。
这位怪异的帝王,当真是响当当的一位情种。
事实上,还是祝阳最清楚,边关那边传来的信,半个月一封,一封就能让姬云羲看上半个月。
祝阳忍不住对宋玄生出些怨怼来,写信暗示:圣上日日这样盼着,多写两封又能怎样呢?
宋玄的回信却坦然,边关形势莫测,难免有断了联系的时候,若是联系太频,难免哪日会少了一封、缺了一阵,只怕会让姬云羲提心吊胆、愈发焦躁。
祝阳也是无奈。
有时候他倒真的想,或许当初就应该撺掇宋先生将圣上掳走,两人天南海北的逍遥,也总好过这样熬人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翻篇,姬云羲就这样熬过了春分夏至,待到科举的时候,仍是执意点了宋玄做主考官。
陆其裳拦着他:“国师人在边关,如何做得主考官?”
姬云羲面不改色:“我替他做。”
陆其裳这下真的是没辙了,这阵子他也摸透了姬云羲的路术,只要搭上宋玄的边,最好一个字儿都别跟他争,只好由他去了。
边疆的情形,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。
姬云羲换季的时候病了一回,不算严重,却难得让他睡了一整天,梦里却迷迷糊糊喊“哥哥”。
宫人听了,都知道他喊的是谁,却不敢往外提半个字儿。
过了科考,朝廷多出了新的血液,边疆也传来战报,说是大捷,夺回了边城。
但南图没低头,宋玄和方秋棠还是不打算回来。
姬云羲中秋宴都没吃几口,气得脸色发青。
回了御书房,瞧见了季硝正跪在门外头:“此次押送辎重,请圣上遣硝随行。”
显见的,熬不住得不止姬云羲一个。
姬云羲正在气头上,何等的心思恶劣,冷笑一声:“不允。”
连个理由都没有,甩袖子进了书房。
祝阳是真的同情季公子,正正好来触姬云羲的霉头。
季硝也不意外,不哭不闹不上吊,每天定点到姬云羲这儿报道,次次都是那一句话,在门口跪上一个时辰,起身离开,第二天再回来。
祝阳咂舌:还懂得持久战。
终于在入冬以前,御书房里扔出了一根毛笔:“让他滚。”
姬云羲的声音里带着阴森森的怨气:“滚得远远的。”
季硝在外头郑重其事地磕头行大礼:“硝,领旨谢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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