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对面的营帐,这才对无果点了点头。
无果会意,往冯娘帐后绕去,等着她们迷晕过去。小扫在马房已一切就绪,就待信号,运人上船。
兰生进了外帐,就见案上放着一板桃木盘,盘上一套新衣,从里到外,十二件,精美无比的上朝正服。不过,这么烧火的夏末,让一个最受不得热的孕妇,裹四五六层衣?她撇嘴讥嘲,横竖一直阳奉阴违,也不在乎多这一回。因此,只从里面挑了外衣外裙,鞋袜一套,走到里帐。
才褪了工装,就听一声轻咳,她想了想,仍把工装穿回去,转身看过去,“还算君子,知道不该偷窥女子换衣。”
不知何时,床边多出来一个景荻,玉面皎洁,俊美如妖,眸深深,笑得却明晃。
“又变着法子骂我。”他从不是君子,而且后天的阴阳怪气,又怎能谦谦如玉?“我想等你脱得差不多了,再从后面抱上来,一亲芳泽的。结果,身体比脑袋诚实,一看媳妇儿的曼妙身姿,一时气血上涌,呛了喉管……”
兰生呸他,“我里头还有一件半呢,而且挺这么大个肚子,你还气血上涌?”编吧!
“自打你假——怀孕,我就没能近过你的身。我活生生一个大男人,有媳妇儿不能抱,就算你穿得是棉袄,撑出一个胖子,但凡这媳妇是我媳妇,我还是会上涌的。”
瞧瞧,多会说话,旨在强调他的专一,不是什么胖子都能入眼有反应的。而且,说她假怀孕的调调,是一种明志,表示他还不知道她是真怀孕。
她斜睨他。到了今日此时,她都不好意思装了,他还在装。忽然想,天下要是太平了,两人的夫妻生活应该不会无聊,性格摆在那儿呢,她刻薄,他阴险,。
“我不是假怀孕。”实话,声音哪怕像一溜串儿漏风,她也是说过了。
但看他墨彩明玉的那对眸子直直望着,抿薄的唇线平如线,轮到她轻咳一声,很不自在,“既然瞧都瞧过了,话也说过了,你还不走?那么多人要等得心焦了,万一影门此时就发难——”
他突然起身,不过几步就到了她眼前。他本就高她一个半头,而她心虚,向后屈了膝,双手撑住梳妆台,身体才倾向镜面,瞪进他幽褐沉金的眼里。
“你——”干什么!
但她喊不出来。
他将她抱坐到梳妆台上,不让她这个大肚子倾斜得辛苦,大手轻轻包了半面粉颊,幽褐的眸子里仿佛一簇簇金火炖着,从温到炽。
她身上有一种阳光下的蜜香,微微仰起的脸,细额至眉心,眉心至翘鼻,微噘着的,樱桃色的红唇,每一条曲线都恰到好处。她的呼吸有些快,她的心在他另一只手掌下怦怦急跳。
本来想要装惊喜,表情懊恼些,表示自己怎么那么笨,连她真怀孕还是假怀孕也看不出来,再激动道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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